高温天讨生活|工劳小报 #2
来源网站:newsletter.laborinfo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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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分类:劳动者处境
内容类型:分析或评论
关键词:众包骑手, 高温, 篇文章, 上海, 平台, 来源
涉及行业:
涉及职业:蓝领受雇者
地点: 无
相关议题:工伤/职业病
- 高温天气下劳动者的困境:制度下的高温补贴被当作“福利”夸耀,高温下加班加点的工作被渲染成美德,但其背后的安全保障则无关紧要。与高温相关的劳动事故不断发生,但工人遭遇中暑、热射病却难以被认定为职业病,企业/用人单位的责任更是无从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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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身体直接有感,也可能是因为气候真的变化太剧烈,7月以来高温、热射病相关的新闻常成为新闻头条。这一波高温的严重情况已经不用多说了,连罕见的红色警报(气温达40度)都在多个大型城市被发布。与工人相关的高温报导也不少,但他们的画风大多长这样:
好像高温是来考验工人的,是劳动者必须经受的挑战,但真的应该如此吗?这些工作是否真的都具有紧急性,是否都一天不可耽搁,是否真的都必须在烈日当空最炎热的时间工作?从新闻内容来看,并不是。按照法规,40度的气温下室外露天工作必须停工,并且停工不应影响劳动者的正常收入(见《防暑降温措施管理办法》)。但我们仍然可以见到大量40度高温天气下工人"坚持"劳动的报道。
这也反映了面对高温天气时劳动者的困境——制度下的高温补贴被当作“福利”夸耀,高温下加班加点的工作被渲染成美德,劳动者成为被"赞美"的对象,但其背后的安全保障则无关紧要。而一旦工人遭遇中暑、热射病却难以被认定为职业病,企业/用人单位的责任更是无从追究。
与高温相关的劳动事故最近一直在发生:广东32岁快递员患热射病住进ICU,昏迷一个多月仍未醒(来源);浙江丽水一位49岁的车间工人中暑休克,最终不治(来源);南昌一位护士穿着防护服重度中暑被送进抢救室(来源);西安建筑工人王建禄因热射病去世,却因没签劳动合同赔偿困难(来源)。根据家属的说法,王建禄去世前在高温、高湿度的环境中工作了9个小时。
高温下没有停工保障、没有健康检查、工作场所没有稳定的降温措施……甚至,连高温补贴都不如宣传的那么美好,主要问题包括津贴标准常年不调整、按日计算导致工人到手津贴过低等等,详细的讨论可见《高温津贴政策的制度之困》这篇文章。此外,大量外卖骑手等平台众包劳动者也没有被纳入高温补贴的保障范围,北京10余位骑手被采访时,甚至说“没听说过高温津贴”。
7月17日有报道指,上海一位32岁的陈先生因疫情失业后寻找新的工作,他通过了一间商场零售工作的面试,但是却因为没有打疫苗而被拒绝入职。商场表示这是浦东商务委会的要求,会被检查。而陈先生不打疫苗是因为他患有湿疹,医生不建议接种。
财新周刊7月报道指,山东省烟台市下辖莱阳市乡镇卫生院和卫生服务中心陷入了财政危机,许多机构连员工的工资都拖欠了3个月。而它们只是全国4万余家基层医疗机构的缩影。根据当地一家卫生院长的说法,该院已有3名员工在核酸采样期间因中暑或高血压晕倒,做核酸已经让该院赔了十几万,许多用品都是自筹。
今年以来,不少大型企业开始与抖音、快手等平台的网红或劳务中介合作,开始"直播带岗"招聘蓝领工人。6月29日,网络主播辛巴在快手的直播中,两个小时5家企业收到报名简历合计17.5万份。但对于实际签订合同的数据,在后续的宣传中却再也没有相关披露。虚假信息、招聘诈骗等是劳动者求职招聘中最常见遇见的纠纷,这类新兴的"直播带岗"又可以如何杜绝这样的招聘陷阱呢?
7月8日,安徽芜湖的无为比亚迪工厂一位工人去世,家属直到事故后三小时才接到通知。而工厂方面对于事故、抢救过程都说不清楚。此前,比亚迪还曾反向起诉工伤工人,被法院判赔员工9万元(来源)。
7月8日下午,交通运输部对货拉拉、满帮、快狗打车、滴滴货运进行了约谈,通报了近期货车司机集中反映的互联网货运平台公司压价竞争、多重收费、违规运营等损害货车司机合法权益的问题,要求平台向社会公开抽成比例或会员费上限。
6月以来高温天气,一些地方的外卖平台代理商会为签约骑手发放高温津贴,众包骑手大多则没有。众包骑手仅有偶尔的“天气关怀”,大风、下雨、酷暑,有时每单有0.5元~2元不等的补贴。此外众包骑手遭遇中暑,工伤认定的举证也较为困难。
7月初,人社部等5部门印发了“关于加强零工市场建设 完善求职招聘服务的意见”,包括将零工信息纳入公共就业信息服务范围、建立零工“即时快招”服务模式、严厉打击黑中介、发布虚假招聘信息以及以招聘为名牟取不正当利益或进行其他违法活动等违法违规行为。
应届毕业生的实习期多在3个月,一般不会超过半年。随着就业形势变化,许多应届毕业生会选择长期实习来锁定职位,实习期超过半年的情形屡见不鲜。甚至,有已经毕业的学生为积累工作经验就业,自负生活费用超期实习。
根据国家统计局6月调查失业率数据,16-24岁城镇青年失业率为19.3%,处于历史新高。总体失业率则略有下降,从5.9%降至5.5%。
从2021年开始,民航飞行员的飞行时长便大幅减少。今年春节过后,上海疫情反复,许多人彻底失去飞行任务,被社区要求居家隔离。而民航驾驶员薪资和飞行时长直接挂钩,困在地面,就意味着收入锐减。
7月中,网络上曝出一家深圳游戏研发公司在每位员工桌前安装监控摄像头,监控员工工作。公司发出的声明则回应,安装摄像头不是为了监控员工工作,而是防止游戏机密外泄。后因网络批评过多,公司拆除了摄像头。
在北京的疫情封控期间,无论是否能接单,每一名外卖骑手都处于停滞与困境中。最直观的困难来自于行政指令式的一刀切封控。上千名骑手被困在佟家坟村,这篇文章是他们的故事。
几年前被广泛报道的深圳龙华三和人力市场已经关停,但是提桶跑路的日结工大神们却仍在各处生活。这篇文章透过百度沙井吧的帖文,整理了沙井日结工人们的生活状态。原文已经被多个平台删除。
这段时间,上海新冠康复者求职遭遇歧视引发关注。国务院已经要求各部门、各单位应“一视同仁地对待新冠阳性康复者,不得歧视”。但实际上,这种歧视并非仅仅体现在给求职者明文增设门槛,新冠康复者遭遇的其实还包括:宿舍被关停"改造"、四处寻找房子被婉拒、做核酸时的不一样引来注目。
昆山位于上海以北,隶属苏州,凭借与上海的紧密连接,GDP总量超过不少省会。直到疫情突如其来,人们才感受到,这种连结有时是如此脆弱。这篇文章记录了许多两地通勤打工者在疫情防控之下的困境。
7月初,上海某国家机构的十亿级数据发生泄露,这篇文章分析了骇客提供的25万笔上海报警案情数据。一些发现蛮有趣的,例如警察对于劳资纠纷的介入方式,工人和老板在工资纠纷中的报警理由,以及三起罢工。
许多曾经习惯于"提桶跑路"、频繁转换工作的年轻工人,现在不得不将自己转换为富士康的正式工,因为疫情带来的流动障碍,也因为家庭的经济压力。这篇文章采访了多位富士康工人,主要讨论当下工人对于富士康这类能提供稳定工作的工厂的依赖。
当对方一口咬定“居家办公不算工作”,光明正大拖欠工资、不交社保,强制加班,文章作者"Psyche"走上了劳动仲裁的道路。这篇文章记录了作者维权的完整过程,最后她也成功拿到了工资和补偿金。
面对史上最高的近1/5的青年失业率,从非重点大学毕业的青年劳动者们处在困境。考研、考公和求职,各种竞争漩涡卷动着年轻人。疫情封控、缺乏实习经验成为他们中许多人前往下一个人生阶段的障碍。这篇文章记录了三位毕业生的寻路过程。
奥密克戎没有夺去人的生命,但在这个夏天对抗奥密克戎却热倒几个医护人员,或者排队中暑的老人——这样的场面不是感人,而是辛酸。
十多年来,出租车司机集体行动已经呈现出「常规化」的特点。如一位司机所言: 「如果你不罢工,政府不会改变什么… 只要你不太出格,政府还可以容忍。你只有去谈判了,他才给你让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在中国就是这样。只要你还承认他是你爸就行」。
她和她在火车站新认识的小伙伴都面临这个情况,这是一个庞大的群体,整个上海的服务业行业正在通过历史无阳作为一个标准在歧视大量的新冠阳性康复者。进过1次方舱、得过1次新冠,即使你后面99次核酸阴性,你都没资格获得工作机会。
段江将天光墟中的东西称作“富人的垃圾,穷人的宝贝”。“这里的人越玩越穷、越看越穷”,段江说到。他又随之提到马太效应,提到年轻人要向上看,还讲到个人的机遇,“机会随时都可能出现。所有这些打工的人,抓住机会了就有钱,抓不住,就打一辈子工,最后从哪来回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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